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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为防盗章

贺宪刚寻到稳妥的树杈坐下, 那群人就追过来了。不等为首的高个少年发话,其中一个就跳上了季家的围墙, 回过头说:“川哥, 人不在这儿!”

隔了几秒,被唤作“川哥”的少年才说:“总共就这么点地方, 他总不至于跳湖了?”

从小打到大, 傅川这厮的脾气他太了解,不挖出他轻易不会走, 贺宪瞟了眼近在咫尺的湖,计算一头扎进水里逃脱的可能。

人影渐近, 贺宪正准备赶在被发现前跳下去弄死一个是一个,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, 不等他看清楚, 季老书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就传了过来:“你们这些臭小子是从哪儿进来的?给我下来。”

骑在季家墙上观察家属区地形的男孩悻悻地跳下来后,季老书记正想叫学校保安, 就在这群半大小子里发现了一个熟人家的孙子:“傅川?”

傅川想也不想, 拔腿就跑, 带头的一跑, 剩下的七八个怔了一怔后, 自然也跟着逃了。

估摸着季老头一进屋就会给傅川的爷爷打电话,被告过无数次状的贺宪第一次庆幸这个烦人的老头是个事逼。

贺宪舒了一口气,还没来及庆幸劫后余生, 就对上了穿白裙的小女孩的眼睛。

在十六岁的狂妄少年眼中, 面子大过天, 被个小丫头看到这一出,贺宪很是下不来台。他咳了一声,想说句什么找补点面子,可被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,莫名地开不了口。

这简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,眉眼鼻尖、嘴唇下巴,连耳朵的弧度都比旁人精致,明明是个小孩子,却像跟周围隔着一层玻璃,浑身都散发着不符合她年纪的冷漠疏离感。

她的手边放着一个塑料杯,贺宪跑了一路渴极了,脑子一抽就探身拿起来一口气喝光了,这冰糖雪梨水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糖,从舌尖一路甜到嗓子眼。

贺宪把杯子递还给她,没话找话地问:“你也住这儿?叫什么名字?”

小女孩没接,隔了许久,久到贺宪开始疑心她是个哑巴,才小声答:“南阮。”

声音虽小,却清清冷冷的和她的气质很配。南家的?南家是医学院的,跟他爷爷奶奶不熟,没有告状的可能。贺宪放下心来,正要说话,突然看到表妹和一群小孩叽叽喳喳地从树下经过。

他们一人挎一个小篮子,篮子里装着甜瓜、西红柿、草莓什么的,熟的没熟的都有,显然是从农学院的试验田摘的,他小时候也常带着一帮小孩去偷瓜摸枣。

远远地望见妹妹的脖子上挂着钥匙,原本不敢回家的贺宪断定家中没人,转过头对南阮说:“走啦。”

南阮恍若未闻,目光全在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身上,贺宪见状问:“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?”

听到这话,南阮立刻移开了眼睛,低下头继续看书,她崩起嘴角,脸上浮起了倔强的冷意。

见妹妹挥别小伙伴拿钥匙开后院的门,贺宪没再多言,扶着枝干跳下了树。

池西西一进院子,就迫不及待地蹲下来清点小竹篮里的战利品,刚把西瓜抱出来,就看到一团黑影移了过来,她吓了一跳,正要大叫,嘴巴就被人捂住了。

“啊什么啊!”

听到哥哥的声音,池西西拨开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,转过身叉着腰问:“你昨天去哪儿了?一夜都没回来!”

贺宪用食指戳了下妹妹的额头:“小屁孩还管起我了?家里有人吗?”

“没有!外婆去医院陪外公了,你最好赶紧跑,大舅说要打死你。”

贺宪“切”了一声,不屑道:“他打得着吗。”

“呀!你的头怎么流血了?你又去打架了?”

贺宪抬手一摸,看到指间的血迹才知道让头发湿黏的不是汗,他正要问候傅川的爹妈,想起妹妹在,才咽下了嘴边的脏话,转而吩咐道:“去把药箱找来。”

池西西扔下篮子,一溜烟地跑进了屋,翻了好一通才说:“只有创可贴,没有药水。”

贺宪一摸裤子口袋,才想起钱包落在了台球室,他走到厨房,摸起玻璃茶壶,一口气灌了大半壶凉白开,而后进爷爷奶奶的房间,从柜子抽屉里拿了五百块。他把四百塞进口袋,一百给妹妹:“去给我买点药,剩下的自己留着。”

池西西再次叉起了腰:“你怎么能偷钱?”

贺宪又往妹妹手中塞了一百:“赶紧买药去,冰淇淋、蛋糕、巧克力想吃什么自己买。”

因为胖,被大人限制吃甜食的池西西闻言犹豫了,迟疑着说:“外婆知道了会骂人的……”

“钱是我拿的,骂也骂不着你。”

别墅的后门对着Z大的湖,前门对着闹市区,附近什么都有,因此池西西只用了一刻钟就回来了。

贺宪接过药,对着镜子胡乱涂了涂伤口。池西西一口气买了八盒冰淇淋,把巧克力的拿给哥哥:“请你吃。”

贺宪不吃这些,转头扫了眼那堆冰淇淋,走过去挑出最好看的草莓蛋筒,对妹妹说:“你去把这个送给南阮,她就坐在斜对面的梧桐树上,你跟她说‘我哥谢谢你的水’。”

“谁?”